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菊潭文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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樱桃红了
添加日期:2016-04-25 10:42:05   来源:   作者:曹万琪   浏览量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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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“人间四月芳菲尽” “绿野带红山落角,桃杏参差残萼”。四月,山野里桃花落了、菜花谢了,野花也纷纷凋零,山坡上,田野里,溪水旁,家门前,都有花儿飘零的影子,然而樱桃沟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凄凉寂寞,因为樱桃熟了,村庄开始热闹,村民重新忙碌。——题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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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樱桃花期,前来看花的朋友被樱花的美所折服,这些患了“城市病”的人们被乡村的原生态所诱惑,一再恳求樱桃熟了要来摘樱桃,我欣然应允。
       心里记着给朋友们的承诺,我特别留意樱桃沟,关注着樱桃的生长。樱桃树是先开花后长叶。樱桃花落后,抽出一片片嫩油油的叶芽,不久,叶子绿了,给樱桃树穿上了绿色的盛装。不知不觉,绿叶间缀满了豆子般大小的樱桃来,它们不像桃子,杏子,一个个的,而是三五成一撮的,果实累累。樱桃先是绿绿的,青青的、硬硬的,吃起来又酸又涩。渐渐地,叶子长大了,果子变黄了,“三月二十八,樱桃黄蜡蜡”,一般农历三月底是樱桃的成熟期。也许今年初春天气干旱,也许是气温骤然升高,樱桃比往年早熟了一周多,农历三月上旬,樱桃就开始上市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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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朋友们如约而至,恰是周末,雨后初晴,天莹净镜,樱桃沟里异常的热闹,车流,人流汇聚在这条溢满花香果香的山沟里。行走于弯弯的山路,空气里弥漫着山野的清新,一些不知名的小花伴着樱桃的甜香飘散开来。远远望去,淡淡云雾在青山周边缭绕,成片的樱桃林,遍布山坡。层层梯田,错落有致,片片果林,生机盎然。满树的樱桃,似繁星点点挂满了枝头,在一片片绿色的掩映中,凸显着红色的荧光,那是“万绿丛中万点红”的感觉,就好似一座墨绿色的玉石山上,嵌满了闪着荧光的红宝石,突然想起南唐诗人冯延已的“惆怅墙东,一树樱桃带雨红”之句,兴许这里的景色比诗人笔下的要绚烂千倍,只是我表达不了此时的美丽意境。一文友触景生情,诗兴大发,低声吟曰:“上月今日此山中,漫山樱花白莹莹。樱花不知何处去,樱桃依旧笑春风”,逗得大家呵呵大笑。
       远观不如近赏。满眼的翠色掩不住点点缨红 ,一簇簇,红艳艳,亮晶晶的樱桃,像是一粒粒的红珍珠,又像一颗颗闪亮在夜空的小星星,吸引着我们的眼球。阳光从叶的缝隙中穿过,树荫里闪耀着彩色的光斑,透过热烈的光芒,一颗颗、一串串的红樱桃像半透明的红玛瑙镶嵌在翡翠般的绿叶中,娇小玲珑,晶莹剔透,竞相展示着各自的风姿和成熟之态,像是一个个微型的透明酒囊,盛满了久酿的干邑,只是看着,就已迷了眼帘,醉了心房,口中生津。叶儿更是百般竞发,簇拥着果儿,像绿色的卫士,层层守护,坚守其责,坚定的使人敬仰,固执的让人感动。红红的樱桃羞涩的藏在绿叶下,露出半个脸庞,风,柔柔而幽幽的拂来,轻揭那片片绿叶,小小的樱桃微微的一荡,就如那摘下新姑娘红盖头的刹那,新媳妇娇羞的瞬间低头,正满眼含笑的朝你 “抛媚”“放电”,古人形容美人为“樱桃小口”、“樱唇”,很形象,像樱桃果儿一样甜美、红润、可人。更有一些墨客骚人以樱桃入诗词,什么“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”,什么“露湿樱唇金楼长”……古人说到了樱桃的实质:“好颜色,美志性”。以前,我读到这些句子总是觉着不好理解。“好颜色”,这好懂,就是面若樱桃嘛,漂亮!水灵!光艳!这“美志性”,却是见到了眼前的场景,这才恍然大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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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樱桃在中国,早有口碑。据《礼记?月令》记载:“羞以含桃,先荐寝庙。”《尔雅?释木》言:“楔,荆桃。”郭璞注云:“今樱桃也。”这大概是樱桃最早的名字。《吕氏春秋》上说,樱桃一名含桃,以莺鸟所含,故名。从这些古书的记载看,我国栽培樱桃有三千多年的历史。
       历代有关樱桃的奇闻逸事颇多。古代皇帝的庭园里就种有樱桃。唐代皇朝有规定,凡及第的进士要参加樱桃宴,由皇帝赐予樱桃,以示奖励。樱桃作为帝王的奖品,其贵重可想而知。又比如,古代朝廷用御苑里的樱桃供奉祖庙,之后再于宴会中赠送给大臣们。唐代诗人王维的《敕赐百官樱桃》诗写道:“芙蓉阙下会千官,紫禁朱缨出上阑。”当时樱桃的珍贵可见一斑。
       唐代段成式所著《酉阳杂俎》一书中记载了一个关于樱桃的故事。段氏一亲戚说,他的一个表兄弟暗恋邻家一位姑娘。一天晚上,小伙子梦见那姑娘送他两个樱桃,他在梦中把樱桃吃了。待醒来,小伙子发现枕边竟然真有樱桃核。故事反映出当时青年男女以樱桃作为相爱的信物。
       更有意思的是,明代张大复在其所著《梅花草堂笔谈》一书中曾写道,润州(今江苏镇江)产的樱桃无核。当地人民在四月朔日这天,开放庭园,供仕女入内参观,名叫“樱会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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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在水果家族中,樱桃成熟期早,有“早春第一果”“百果第一枝”的美誉,早开花,早得子,早益人。樱桃成熟时颜色鲜红,玲珑剔透,味美形娇,营养丰富,医疗保健价值高;果实性温、味甜,有调中益脾、调气活血、平肝祛热之功效,营养居各种水果之首。此行的目的既然是吃樱桃,满树的樱桃早把我们迷醉了。当看到那闪着微光的樱桃伸手可摘时,一颗颗心都醉了,一双双眼睛都亮了,谁的手也不受控制,顺手采下一串水晶樱桃,金灿灿,亮晶晶,水汪汪,鲜嫩的果肉,放在口里,由酸而甜,直达心底,沁人心脾。淳朴的果农,对游客很热情,每人收5元或10元进园费,可以随便吃随便摘。年轻的小伙们爬到了树上,摘着新鲜的樱桃,而樱桃树下则是同伴们一阵阵爽朗笑声,时而不时地接着男孩从树上摘下的樱桃,你一言,她一语,其乐无穷。来采摘樱桃的人可真多啊,山垭的小平场和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边,停满了车辆,漫山樱桃林里处处有蹿动的人影,都市里的噪杂和烦闷让现代职业人过着快餐式的生活,纸醉金迷的奢华让人性蜕变,让质朴迷失。工作之余,来到这乡间民居,脱下面具,尽情放纵毫不设防的惊喜和快乐,赤裸地躺在乡间大地上,悠然于纯自然的无限风光,感受春风的轻拂和春雨的洗涤,恢复人性的原始,享受纯爱的滋养,让人心旷神怡,分外惬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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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我们一边帮着果农采摘一边品尝,果农也饶有兴致地和我们谈着话。有句俗语:“樱桃好吃树难栽”,果农告诉我,其实不然,樱桃树生命力很强,只要土壤有水分,养料充足,樱桃树就可以存活,你看,路旁、沟边、悬崖上、梯田里,哪怕有一点点土壤,就长着一棵或大或小的樱桃树,树上缀满累累果实。樱桃是“果难摘”呀!因为樱桃比较小,不容易采摘,采摘的时候不赶工,一个人手忙脚乱摘一晌也就是30几斤;熟透的樱桃,红艳艳的、鲜嫩嫩的、水灵灵的,呈半透明状,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汁液,就像人们形容的娇嫩女孩“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”,人们采摘时要小心翼翼,轻拿轻放,用手轻轻一碰就会“受伤”;果实保鲜期短,“红颜易逝”,采摘要留着果蒂,采摘者是用指甲一个一个掐下来的。果农还告诉我,樱桃的成熟期短,樱桃一熟,就必须快速摘取,每年有三成的樱桃因为摘不下来而烂在树上;樱桃成熟期里还怕“三灾”:鸟灾,鸟雀和我们人一样,也是很爱吃水果,樱桃一熟,鸟雀蜂拥而来,纷纷啄食,不说被吃掉的,单是被打落的果实就不计其数;风雨灾,因为樱桃的蒂非常不牢,一有风吹雨打就会鲜果落地,有时一夜风雨,万颗红珍珠顷刻间落地,一年的希望瞬间破灭;旱灾,樱桃喜温喜光,怕涝怕旱,今年开春,天气久旱无雨,樱桃挂果后,由于水分跟不上,满树的樱桃都像豆子似的,或黄或青就急熟了,和往年相比产量大减。 “谁知盘中‘果’,粒粒皆辛苦”啊,樱桃美丽的背后,是果农辛勤的汗水;樱桃的鲜红,是果农的血液。果农还有一个心愿,今年杨曙光县长为赤眉油桃“代言”,帮赤眉油桃网上认筹,也希望上级领导出面帮帮赤眉樱桃沟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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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在樱桃沟,樱桃是果农的经济支柱,是山乡人家的摇钱树,所以他们很疼惜樱桃,春天给它施肥,夏天为之松土,秋天为之修剪,冬天给之温暖。当我问及樱桃的价格和产量时,果农叹了一口气说,今年开始每斤10几元,后来一天一个价:8元、6元、3元、2元,市场价格不稳,忽高忽低,也冷了果农的心;至于产量,也没定数,今年天旱,虽然浇过水,减产也是必然的;且不说为了让人们吃到放心的樱桃,树上都没打药……赤眉樱桃沟,有樱桃4000余亩,经过多年的栽培,形成了大红樱桃、小红樱桃、樱黄三大类群,还有短把樱桃、长把樱桃、尖嘴樱桃、尖嘴樱株等多个优良品种,近年又引进了新品种“夕阳红”“车厘子”,不仅个大产量高,而且皮厚,宜于远途运送。四月果熟季节,八方商客云集赤眉,品质优良的樱桃销往全国各地,风调雨顺的年份,果农每亩收获5—7千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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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近年,赤眉镇政府注重生态旅游业的开发,以花为媒,以果为媒,促进经济发展。樱桃也开始“热”起来了,四面八方的游人走进樱桃沟采风,阳春三月来看樱花,火红五月来摘樱桃,特别是春日樱桃沟,绿树丛丛,红樱点点,人头攒动,车来人往,络绎不绝,这红艳艳的樱桃染红了这偏僻的村落,红了樱桃,醉了游客,富了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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