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菊潭文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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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 爱 槐 树
添加日期:2015-05-28 15:38:40   来源:   作者:   浏览量:

 

 天下植物万类,惟别爱于槐。四季之中,或往来独享其味,或临下爽受其荫,或遥离长望其姿,一直追着槐,读着槐,赏着槐。

 项王故里,有一颗古槐树。相传为项王幼年所植。据说原来的树干已死,这是从根部重发的,现在重发的树干已很庞大,须三四个人方可合抱。某年被雷电所击,呈“V”字形。历经沧桑,虽历经两千二百多年的风风雨雨,树貌奇古,枝干苍老,主干虽已断裂干枯用钢筋箍住,但仍枝繁叶茂,蓬勃挺秀,令人发思古之幽情。难怪美国一位植物学家把它喻为“天下第一槐”。
       
在槐下仰视,于光阴游戏间遍寻枝端,不禁颈酸目痛,未能完其状;对面观察,见它凌空散荡,悍然卓立,正可谓大槐。

     进入“五一”前后,槐花盛开,到处飘香。那漫山遍野的,城市街边的,从南到北,凡二十几省,四百余县,广种大槐的,都是繁花一树,繁花一路,满世界的铺张而烂漫。密密匝匝的白花挂满枝头,一片片冰清玉洁的槐花,直把枝条压成一张张弓,沉甸甸地向下垂着,微风吹来,一个劲地点头哈腰,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。我小的时候就贪恋槐花的味道,无论香味与口感。浸染在槐花的香气中,感觉神采飞扬,精神饱满,心情舒畅,舒心而惬意。空气中流淌着槐花清雅的芬芳,会让我体验到“沁人心脾”意境。

五月里槐花羞涩地开放,那一串串一簇簇在柔风中推搡着,拥挤着,就像一群挤在窝边“卿哪喳喳”的雏燕。那外白内黄的花,瓣儿虽小,但很香。蜂儿在那里唱着,酿就的“槐花蜜”,给人间带来多少香甜。槐花蜜有清肝泻火,润肠肺,温脾胃之功效。抱含感恩之心,槐花是唯一向着大地母亲颔首微笑的花;槐树叶绿得像翡翠,花白得像玉石。槐因寓意“怀念家国”而备受海外游子青睐,成为民族凝聚力的象征物之一。
       
槐花,没有桃花的妖娆,玉兰的典雅,梅花的高洁,更不象牡丹那般容华。花色多为乳白,穗状,下垂,像蹁跹的白蝴蝶搁浅在枝头。微风徐来,花穗洒洒,幽香飞拂,钻进肺里、腻人芬芳,融进身体的每个细胞。恰是采蜜时节,蜂鸣盈耳,甜入心脾,叫人享受太平。晚间,在路灯的映衬下,悠悠洒洒的槐花,如白碧串串高挂,散出淡淡的柔柔的光。放眼望去,一树树树树银花,那是弥望的落落新娘。此时,蜂在酿蜜,人在谈情。槐花清香甘甜,富含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。可以蒸、煎、炒、焖、汤羹、凉拌,可做槐花糕、包饺子,真是“处处槐花香,户户槐花宴”。
       
而槐花凋谢,槐叶疯长,槐荫散大,一派荫庇群生的气象。
       
当夏初槐花盛开的季节,就想起了老家的槐树。记得家乡多植刺槐,却不显著,惟有村前几株高大的槐树之下,农人的袅袅饮烟,才是难忘的宁静生活,缠绵悠长;在校园,槐枝掩映的,是莘莘学子的晨诵夜读,那是一个延续的时代情景,历久弥新。有很多小伙拌,在槐花的馨香里,度过了我们难忘的童年。每到盛夏花期来临时,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缀满树枝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生活,仿佛总在槐荫之下。
      
论槐,应以晋南洪洞大槐树最为闻名,多有记述。因为元末及其后的战乱和饥荒,晋南一时成为中国的一方净土,洪洞是晋南的净土,广济寺是洪洞的净土。其时寺院宏大,殿宇巍峨,僧侣众多,香客络绎。寺旁有一株汉槐,腰身数围,荫遮数亩,其下车马大道。寺中,政府设局驻员,办理移民,四方难民多聚于此。山西人丁兴旺,经济繁荣,概与此关联。后来,移民由此迁出,遍及各地,感念槐恩,便广泛种植。
      
而今,槐树植入城市,夹道而花而绿而荫,成为绿化风景。老槐树开花的时候不像洋槐树那样张狂,稠稠密密一树似雪的槐花,散发出浓浓的甜味,引得成群结队的蜜蜂飞来采花蜜。老槐就是指笨槐树,老槐树比松柏活得还要长,是长寿树。长辈们谁都深信:沐浴在“长寿树”的绿荫下,就会让人交上好运,就会让人延年益寿。
       
对比其它树种,槐之发蕊最为迟疑,羽叶最是青翠,凌寒最守晚节,树姿最著雄奇。树龄愈高,蘖枝愈曲,纠结,虬龙状,于二十几米高空向下俯冲。远远回望,那俯冲下来的深褐色的虬枝,似乎是一个秩序化了的纷乱,如卷积的云,挂在了辽远的世间背景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实际上,于天苍地老之中,大槐是一位老者,它老而持重,老而雄健,站在高远之处,以历史之眼,遍阅历史沧桑,记录世态演进,掌故人间悲喜。

       槐花,洁白自身,清香甘甜的味道而闻世倍受人们的喜爱和赞赏。我最喜欢的是看槐树开花。槐树开不出惊世骇俗的艳绝丽绝之花,它的花很小、很白,一蓬蓬,一穗穗,那么小心。那么内敛,那么自得,默默地开着自己的花。不争艳,不媚俗,只开自己心喜之花,只做自己的白衣仙子。

槐木质地细腻坚硬,抗潮耐朽,深得农家喜好。桌椅橱柜,“杈笆扫帚扬场锨,犁具绠套打牛鞭”,样样家什都离不了它。

       和煦的风,携着浓郁而宜人的花香,在绿色无垠的麦田上尽情地弥散着。至今,我还清晰地记得,拽着母亲的衣襟,一起到街旁或田野里采摘槐花时的情景。那些如雪花、似粉蝶一般的花瓣,纷纷飘进了我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,花开时节给贫瘠的农村带来缕缕清香。那时三四月份正逢青黄不接,灾荒之年,成了老百姓的“救命树”。小时候,最有趣儿的要算捋槐花了。我会跟着小伙伴带上套槐花的“装备”,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村头田野。槐树身上长有尖厉的槐刺,所以爬树采摘槐花都需要十分小心,否则便会被扎伤。槐树的刺是为了保护槐花。采摘槐花,要欣赏她、赞美她、爱戴她、感恩她,不能粗暴对她,否则她就会刺伤你。那时候,顾不得槐树上的刺,奋力攀爬到离槐花最近的地方,将槐花捋下,因为这是献给母亲最好的食材。槐花香甜,不但可以直接生吃,还可蒸、可炒、可凉拌,不管怎样做出来都是美味可口的,令人食罢齿颊留香,回味无穷。特别蒸槐花。和上面上锅热气腾腾地一蒸,便会满屋生香,待撒上细盐,香油,调拌一番,尝一口便是软嫩爽口,舌齿生津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,我仍然喜爱着槐花。这不仅仅因为它们能够勾起我对童年快乐时光的回忆:更主要的还是它们那永远值得人们钦佩、淡泊宁静,甘把芳香洒尽而默默无闻的品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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